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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    源：互联网
作    者：胡璇
发表日期： 2006-12-26 12:39:13
阅读次数： 7982
文章标题：寂寞文学 → 推荐文学 → 两个人更寂寞
查看权限：普通文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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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    文：

两个人更寂寞

    水杯摔破的声音，打断了我的思绪。我停下手边的动作，听着那声音在房间里东撞西撞最后拉回我的耳边，久久不能散去。弯下身去收拾，然后停下看着鲜红的液体从指尖滑落。我想起那个血泪小丑，一个摆放在角落里被我遗弃的娃娃。我此刻倍感像它，可它流泪是为谁，我如此孤寂又是为谁？

    敲打着键盘跟网友扯着无关痛痒的话题，他说，默默，跟你聊天就感觉得到你是个拒绝别人侵犯的女孩。本松弛下来的神经，一下绷紧。我说是吗？明天上班，拜！然后下线。站起身来的时候，想起自己一直要戒除的东西：逃避。一直以为已经戒掉了，原来还是没有。习惯式的在被人撮到疼处时，便会逃避着转身离开。

    翻弄着桌上的VCD片，没有与我有关的。想听些感伤的歌曲，可看到词序，又下意识的放下。选了张摇滚碟片放进磁盘，然后跌坐在地板上，看着那些被我放弃的歌曲苦笑。中学的时候很喜欢听这些歌的，觉得听那些让别人看来会比较成熟些。后来渐渐排斥，那么关乎爱情的伤感，与自己何干？窗外寒风凛凛，屋内摇滚热舞，这些又与我何干？好像一直都没有与我相干的事。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，突然想起那张满脸胡渣的脸。此刻，或许他比我更寂寞。

　　上班的时候碰见同事何逸，载你一程！他等待着我的回应。我没有说话，笑了笑看一眼他的车子算是拒绝。他也跟我看了一眼车子，然后笑着说：陪你走。那是辆赛车，应该有年头了。有时候会看到一些恋人骑它在街上狂飞，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？他说：申默，你很喜欢走路？我笑笑：是啊，喜欢。沉默了一会儿，我开口说：何逸，载我走吧！挺冷的。他笑了笑：来！

    我坐在前面，何逸的两臂间，不用回头就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大宝香味。我说何逸，以后别再让我在上班的路上看到你好吗？我只是喜欢一个人走路而已。感觉车子晃了一个，然后听到一声出着热气的：噢！快到单位时，我让他停了下来。我说谢谢你何逸。他没抬头，拒绝看我：不客气。

    我扶了扶帽子，看着像是逃走似的他，心里一阵松一阵紧。如果是卡卡，大概何逸会成为她很好的朋友，但我不行。因为我知道，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。无论他还刻意在我上班的路上等多久，我想，我终究不会因为感动爱上他。手机震动了一下，我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：申默天气转凉了，我要送你一件外套：口袋叫温暖；领子叫关怀；袖子叫体贴；扣子叫思念；让这件外套紧紧伴着朋友渡过每一分每一秒，愿你会幸福！我是米木。

    我笑笑，很温心的笑。回信息：讨债的？他没再回信息，我有种失落。和姐妹通电话或是短信，永远是我先消失。

    很无聊的一天，收单据拿药收钱。会看到何逸领着病人往哪个科指指，那是他的任务：领着来院的人告诉他们哪里是他们要找的科室。以往他会故意停在柜台边和同事聊一会儿，今天他没有，和平常一样和任何人打招呼，只是不再和我说话。我笑了笑，摁下回车键，把一些过期数据删掉。

    快要下班的时候，米木给我电话，他说申默，我来接你，一起去吃饭，告诉我你在哪里？我嘲弄的说，还是追债！然后告诉他地址！挂了电话，我给卡卡发信息，我说卡卡，听你的恋爱一场去。也爱到丢了自己不再回来的地步！卡卡说，默默你要小心，不要因为遇到和你一样孤寂的人而丢了自己，那样你会遍体鳞伤！

我看到眼前的米木，仍然一身黑色，站在这阴郁的天空下，像个主宰者。他是个不错的选择，有些从来没有想过的念头涌到心头，我到底想要什么？有个人爱我吗？还是想去找个人爱呢？我没有允许自己陷入那个复杂的难题里，从一开始，我不是一直都没有找到答案吗。

两个人相爱很容易。这样两个除了想爱或被爱，没有任何理由一起吃饭的男人女人，想要一起更容易。认识米木四个礼拜的时候，卡卡给我电话，她说默默，我现在宿舍里上网，你把我们一起拍的那些照片给我传过来。我说，你等下。然后对着身边的米木说，起来，我要下床。

我听到卡卡在那边，大声叫天啊！默默，你真是个蠢东西。我笑，很爽朗的那种，我跟米木说，亲爱的，你把我姐妹吓到了。米木扬起嘴唇弧线，把电话扔到床上说，那就让她更不可思议去吧！我推开他下床，拾起电话说，我这就给你传。

把米木推出房间，我把门带上。我知道卡卡有一肚子的话要说，要问，一些他不能知道的话。刚登上Q号码，就收到一大堆的信息，大多是骂我。卡卡说，默默你个蠢女人。我发个笑脸说，可是你说要我谈场恋爱的。卡卡说，你的爱情是不是进行太快了，你们认识才几天，你了解他吗？他爱你吗？你爱他吗？他会不会伤害你？你们会不会长久？你是不是疯了？

我说我不知道，寂寞而已，你是知道的。她说，默默，当你说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害怕了，你从来不做中性回答的，你爱上他了！我呆了一下，怎么会，我还没做好准备。卡卡说，一定是，默默，你要明白你爱上的是个什么人，你爱上他的什么，如果是因为寂寞，不要把自己陷进去太深，否则你会受伤，我怕你会比以前更加疏远我们。

我把照片传给她，我说卡卡，我想拒绝寂寞而已。然后下线，打开门看到坐在沙发上腰间缠着浴巾的米木，看到我开门，他掐掉指上的烟，拥抱我。他说，默默你个小坏蛋，背着我跟你姐妹聊什么了？想冻死我。我说怎么会呢，我怎么舍得你，冻死了谁来给我暖被窝啊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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